十一月,在蚂蚁集团成为一家公众企业之前,它被“及时地”纳入监管,全球最大规模的IPO”被叫停,连关联公司阿里巴巴也陷入反垄断调查。
一次有史以来最大的造富潮,因此被叫停了,有人算过,如果蚂蚁按照2.1万的市值上市,光亿万富翁就会有五十多位,千万富翁预估有上千位。
所谓造富潮,一定是大批人乃至全城的身价暴涨,而不是一部分人的暴富。
比如1985年左右,杭州第一批富起来的人是出租车司机,在普通人30元月薪的时候,他们中最高的月收入能达到3万,但这毕竟只是少数。
而像娃哈哈和农夫山泉这种股权高度集中的企业,即便上市,也和绝大多数员工无关。
每一波造富潮,都是杭州城运的兴隆。因此,蚂蚁上市的折戟引起了很多杭州人的担忧——杭州延续了四年的“城运”会不会就此被中断。
众所周知,互联网电商的造富潮,是杭州最关键的一次城运转折。
2014年,阿里巴巴美股上市,造就了300多个亿万富翁和1万多个千万富翁,他们中的很多人,是小镇青年和985做题家。
阿里人成了杭州楼市最大的购买力,从西湖边上的西湖天地到之江的豪宅别墅,从桃李春风到江南里,几乎所有高端楼盘里,都流传着年轻阿里高管买家的故事。
阿里总部所在的未来科技城,成了杭州楼市最迅猛的板块。从2018年至今,很多楼盘都完成了价格翻番。有人说,杭州只有两个板块:
未来科技城和其他板块。
这波造富潮的涟漪一直绵延到今天,阿里上市后,财务自由的年轻人们围绕着阿里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创业,这其中包括P2P行业。
P2P最兴盛的时候,供养着杭州城一半的娱乐场所,保俶路上装修富丽堂皇东魅KTV里,很多常年包房客户是P2P新贵。
在阿里巴巴造富运动之外,杭州还有几次造富潮,社长将分几篇文章进行盘点。
1
1986年,杭州新声路地摊市场迎来了一批生面孔。
除了周边拆迁商户的安置,新声路市场还安置了很多刑满释放人员。他们中的很多人,是在1983年全国“严打”中,因为“流氓罪”、或者打架斗殴而被捕入狱的年轻人,比如吴山帮成员。
后来,新声路市场成为杭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。服装是主要交易商品,大包大包的旧衣服从欧美拉来,从广东和福建入关,最后以50元流入新声路市场。
新声路市场
摊主们以50-60元一大包的价格买入,再以三四十元一件的价格售卖,倒爷的利润率以十倍百倍计算。
没有点江湖气,根本无法驾驭这门生意。谁也没想到,那批来自江湖的年轻人,成了杭州第一批集体走向富裕的人。
又过了十年左右,五金公司和水产供销公司开发了龙翔大厦,这就是后来的龙翔服饰城。
新声路地摊市场上的这批江湖人,要么被吸收到龙翔大厦,要么转移到了四季青。开启了新的造富故事。
四季青
1999年到2000年,是杭州龙翔服饰城批发生意最好做的时候,只要是市场经营者几乎没有不赚钱的,好的经营户一年要赚:
几百万。
而四季青后来居上,如今已经成为杭派女装乃至中国女装的核心交易区,有人算过,四季青每年为阿里电商贡献了每年几十亿的销售额。
随之而来的,是一大批富豪的诞生,四季青十年以上的店主,基本上都有多套房产,每个档头的市值起码也在500万以上。
2
2016年3月,淘宝开始做直播;那时,淘宝最大的网红是张大奕,2016年双十一,张大奕、雪梨的店铺当日销售额破亿。
2016年10月,嘉兴一家服装厂的老板谢晓卫转战淘宝,成立淘宝店运营公司。
当时,公司的主要模式还不是直播带货,而是和明星合作开服装网店。谢晓卫先后签下了陈赫和张子萱夫妇,自己负责生产、运营、仓储、物流,明星负责品牌和推广。
和明星的合作,最终收益平平,陈赫和张子萱后来甚至把谢晓卫告上了法庭,反倒是公司旗下的素人主播薇娅,逐渐有了称王称霸的态势。
2018年3月,谢晓卫识趣地把股权“送”给了薇娅的老公董海峰,几个月后,董海峰甚至成为控股股东和法人。
可以想象,如果不是这次禅让,黄薇大概率会出走。谢晓卫今天就不会成为“直播一姐”的股东了。双十一第一天的直播,薇娅带货35亿,哪怕按照十分之一的抽佣比例,利润至少3.5亿。
谢晓卫留下的,简直就是一台印钞机。
从张大奕到薇娅,从图片时代到视频直播时代,互联网造就了杭州最近的一波造富潮。MCN机构遍地。全国有规模的50多个直播基地中,有超过一半在杭州,俨然已经是中国的直播之都。
薇娅的直播基地
广东夫妇、陈三废这样的头部网红,也来到杭州。全国各地的打赏和下单,被他们留在了杭州,变成了钱塘江边的一幢幢豪宅。
钱江新城每套3000万起的钱塘公馆住着阿希哥、张超林;同样3000万起的银杏汇住着林珊珊、雪梨,薇娅在年初一口气买了4套钱塘江北岸的嘉润公馆;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网红们拿着1000万在关系户众多观云钱塘城买不到房子。
从银杏汇到金茂府,遗憾自己买不到房的网红们,爽快地成为了第一批租客。如果说新一波造富潮有什么不同的话,那就是它的门槛更低。
这是一个一台手机,一个补光灯,就真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时代。
3
2008年,杭州东站枢纽工程拆迁启动,杭州彭埠镇新风村成为了城东新城最早一批拆迁的村子。
在这之前,新风村村民的房子是3-4层的小洋楼。村民将自己的房子隔成一个个小套间出租,每户人家每年至少有10万以上的租房收入,是家庭经济的主要来源。
拆迁打破了他们安稳平静的生活。根据当时的拆迁政策,拆迁户每人共能回购55平米安置面积的房子,现在价格普遍在3.5万元/平米以上。
为了多分一套房子,有村民甚至隐瞒父亲去世的消息,通过让母亲假结婚的方式获得一个分房资格。
杭州声名远扬的萧山拆迁户,就更不用说了。G20峰会后萧山的大拆迁中,单房子补偿每户人均70平,独生子女2倍补偿,如果算上货币补偿,很多家庭资产都在1000万以上。
那几年,萧山很多还没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早早结婚,就是为了赶在拆迁之前多一个分房资格。
那些拆掉的老房子,后来成为了奥体,成了钱江世纪城,杭州硬是用五年时间,造了一个新的城市中心出来。
投注在这些新地块上的买房资金,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翻番。
对于经常路过庆春隧道和奔竞大道的人,想必对创世纪的外立面已经不再陌生了。无论是福斯特的线条感,还是白金铝板的颜值,在一众建筑里有点白衣飘飘的感觉。
融信保利创世纪俯瞰图
它代表着杭州楼市产品力最强盛时期,那时的开发商们雄心勃勃,入口门廊、下沉式庭院和风雨连廊,能配的都给配上了。
创世纪是杭州首个超过两万人摇号的楼盘,从收益上也令人惊叹。2018年开盘时不到3.5万/平米,如今,交房不过一两个月,二手房价格已经达到6.5万元/平米。
创世纪近景
创世纪的89平米户型,业主们至少可以赚270万元。从摇号到交房不过28个月,创世纪的业主们坐在家中,每个月能赚到:
10万元。
过去三年,奥体从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,逐渐变成可触碰的现实。小莲花碗、大莲花碗陆续建成,代表杭州高度的“杭州之门”,已经有了轮廓。几百米外的国博,一公里外的钱塘江,业主们从自家阳台上看出去,是一个新的杭州。
很多人只是买了一套房,三年后推门一看,自己成了千万富翁。这是时代发给他们的红包。
“时代红利”四个字,是沉甸甸的人民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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